,估计也是怕打扰我休息。这么滴,一过又是好多年。
今儿个晚上,我们爷俩,尤其是我,特别有沟通的欲望。工笔画册的事就算了,我不咋感兴趣。我的兜里揣着二百块钱,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跟我爸说。我心里明白这是巨款,得跟我爸说,迟早得说;但是说了后,又担心我爸生气。我已经很久没见我爸生气了。我不敢惹我爸生气。
我爸听我在那辗转反侧,问我:“剑啊,是不是今天小八血肉模糊的,吓着你了?”
我没接话,我想的压根就不是小八。
我爸回忆说:“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被打得这么惨,是我八岁那年。跟着你奶奶去赶集,有个小偷被抓住了。那小偷被打得半死不活,头都开瓢了吧,拖到派出所门口只剩了半条命。那天回家我就发烧了,找了赤脚大夫来,吃了几天中药不咋管用。后来我娘——就是你奶奶请神婆子来,说是魂被吓走了,被一恶鬼缠住了,招了魂,就好了。”
我爸的声音低低的,忽远忽近地飘在夜半空中,吓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爸,那您信这世上有鬼神吗?”
“无所谓信不信。反正你爸我长这么大,没真见过神,也没真见过鬼。但是爸爸觉得,做人心中得敬神明、怀善意,要对这个世界怀有畏惧心,不能天不怕地不怕,这样做事肆无忌惮容易出事。”
“爸,那您觉得咱们那灶眼里塞了针,真的会让咱家有血光之灾吗?”
“不好说。有时候也会有巧合。这种事,遇上了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小八哥是咋回事啊?”
“你姚伯伯还没问出来呢。晚了,睡吧,明天还有事。”
“爸——”
“咋了?害怕睡不着?”
“不是。”
“那咋了?”
“那个,我外婆回去前给了我二百块钱,说是补这几年的压岁钱。”
“哦,那你就收着吧。”
“我?自己收着?”我以为自己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