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柳家的亲外孙女的,刘辰星还是知道些缘由。
当年柳家阿翁走的早,剩下孤儿寡母三人,柳家毕竟曾是地主人之家,祖传下了不少东西。
乡亲是质朴,却人有贪念,和柳家沾亲带故的人家不免会欺压他们娘三,道是柳家阿婆年轻,连朝廷都鼓励寡妇再醮,柳家阿婆是肯定要改嫁的,就硬逼柳家阿婆交出一大半财产。
后来幸亏柳家阿翁在学馆的先生同学相帮,拿律法说话,柳家阿婆又表态绝不改嫁,才得以保住家产。
但人走茶凉,没有好处谁愿意这样出力?
柳家几代人存下来的古籍孤本少不得要作为谢礼相送。
而这以后,为了在村里平安生活下去,凡村中任何红白喜事,柳家都是大肆出钱出力,什么地方需要了也是能帮就帮。
刘辰星常想,阿娘在刘家处处忍气吞声,可是因为从小起,柳家就在村子里都是百般忍让之故?
“阿姐!姐夫!”正百无聊赖地胡思乱想,只见一个清瘦单薄的身影,远远朝他们招手。
来人约莫十八九岁,和路上见到的乡邻村民明显不一样。
一身白色的旧布袍,已微有些破烂,却收拾的极为干净整洁。
长身肤白,剑眉星目,琼鼻唇红,一张瓜子脸上,颇有些俏女郎的清秀,但顾盼之间,自有少年人特有的朝气灵动,并不会让人将他认作女子。
盛世美颜难以抗拒,刘辰星一见就高兴极了,伸长脖子招手道:“阿舅!阿星也来了!”
清俊少年郎不是外人,正是柳氏同胞幼弟——柳文苏。
“早看见你了。”柳文书走近,先向姐姐姐夫行了一个叉手礼,才笑着从姐夫手里抱过刘辰星,逗趣道:“你让姐夫抱着走,就属你最显眼。”
刘辰星闻言望天,她也不想被抱着走。
可无奈腿短步子小,又走了一个上午,还得想法赶上午食,她只好抛开淑女体面,任由阿耶抱她在手臂上赶路。
在柳氏眼里,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