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阻力既有朝廷户部等部门的命令,也有地方上巡按御史、镇守宦官和按察使的监督,还有挂右衔到地方的巡抚总督。
他们不光要受这些人的气,还要焦头烂额地处理下面各府县的事,每天都极为忙碌。
于是在这件和他们有关的大事上,各个布政使却极为默契地保持了一致——什么都没干。
虽然以他们的品级,致仕之后也应该赐诰命,但那毕竟还远,先应付过现在的事情再说。
福建左布政使常麟在保持沉默的情况下,也没有忘记提醒自己境内的其他官员,比如周侯灿。
常麟知道这次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便在收到消息后立刻派人告诉了分守漳州府的左参议徐贡,让他去给漳浦县透个气。
可他这个流程毕竟有两次中转,肯定要晚于周侯灿收到消息的时间。
徐贡到漳浦县的时候,便只能遗憾地告诉常麟周侯灿已经把本子寄出去了,而且已经无法追回了。
周侯灿得知徐贡的来意后,也是有些无奈,但还是热情地招待了这位参议。
说起来,这还是他周侯灿和分管他们片区的参议的第一次见面。
吃了漳浦县的一顿饭后,徐贡便哭笑不得地离开了漳浦县。
像他这样分守各府的参议平日里其实也不能直接参与所守地区的事务管理,所以他平日里对这些政事也不是很上心,被上官叫道才会办事。
这次从侧面了解到周侯灿写奏稿的速度,他已经感觉不虚此行了。
送走徐贡之后,漳浦县便又进入了平日的工作节奏。
“伯清,这过去也有一阵子了吧,为何这越诉的还不来上告?”
这天早衙散后,周侯灿看着粮里长们离去的背影,对一旁的陈广泰悄声道。
“县尊,现在可以肯定,云霄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陈广泰的语气有些严肃,“我们派去查探的人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又不敢往深里问,怕被发觉了。这是县尊你也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