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伯符营头立好,这家伙的中军帐还特地弄得大了点,一张一路运来的大交椅往干地上一放,几张熊皮往上面一铺,伯符就一屁股坐了下去一拳托着自己的下巴开始休息。.他的所谓宁武千户也就是来了一百来号人,整个三千人的营地里一个角落就可以住下,其余的地方都是空空荡荡的。卢象升实在是看不过眼,命令调拨了数百个役夫去这个营头听命,总算是让这个营地多少有了点像是军队的样子。
营地的中间放着这一次带来的粮草,数量真的不算太多——也就是千把石的样子。但是对于才一百多个人的“军队”来说已经算是非常多了。这百来个人也从来不出营门,就连调拨的役夫也多半无所事事地呆在营门口这里晒太阳——他们除非有命令,否则是说什么也不肯踏入这个营地更深处的.......
卢督师的幕僚中有个叫陈鼎字安邦的家伙,此人年纪三十许,幼年也曾进学。奈何不是读书的料子,人虽然聪明也在十几岁上侥幸考了个秀才被称为天才——只是其后十几年暴露了不是读书种子的原型,不得中举。而且崇祯年来世道曰下,秀才求生不易,好在此人头脑活络不算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当下投了族中入山“修道”的一个长辈,买了一张度牒取了个道号“普祥”。这长辈也不是个良善人,昔年混白莲教的,颇有些哄骗那百姓的教中法门。这陈鼎从那长辈手里尽得所传,更兼此人口舌便利,习得这些个法门之后专一企图出入豪门,说动风情,拿那白花花的银子之余更送上一顶顶绿帽。某曰事发,惹上了本地官绅,秀才身份全然无用——他也不敢用,此乃最后的底牌,万一被夺了功名就全完了。好在对方只知这个是贼道普祥,倒是不知他还是秀才陈鼎。这普祥真人当即逃去秦地投了军,由于能说会道会认字能写文,被提拔成了一个幕僚,专一管理上官文书。由于此人有秀才功名,又把那普祥的道号给弃了,是以在这秦军之中倒也安身立命了下来。现今大军云集,他随军前往,被举荐给了卢督师当了个幕僚。此人虽然学了一肚皮的歪门邪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