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静。
车马不再喧,行人归家闭门,熄灯入睡。
窗外熟悉的更鼓声,三更夜终于到了。
乐陵爵府。
灯火全黑,院落再无人走动,冷灯无光,静默如水,辞去一天的燥闹,这个被簇拥中心一曰的乐陵爵府又恢复了安静。
家丁、婢女们皆已睡下,唯有乐平的屋子还是微微烛亮,他端坐于前桌前,端着一杯清茶,静静的看着院门。
忽然,院门前传来一阵轻动声,似有人走来,脚步轻微,若无可计,乐平嘴角却挂起一丝淡笑。
他果然来了。
院中有一黑影,孤身一人,小心前移。
乐平随走出房门,一个照身,便又是走进;院落前的黑影迅速跟进,随之乐平走进门,那个黑影后脚也是跟了进来。
“正四品御龙神医见过杨国公。”
乐平回过头,微微欠身,那面前跟门而进之人,正是那杨素长子,现时楚国公,大隋礼部尚书,杨玄感!
“兄友多礼了。”
那杨玄感乃年轻俊才,家世不凡,生姓自是自傲不负,但在乐平面前,那份自傲不羁却是消失不见。
那轮廓俊朗的脸上挂在少许惊慌,似是不敢受之乐平的礼。
“该是我向兄有行礼,深夜前来,实是打搅了。”
说着,杨玄感便是后退一步,谦卑的行了一礼。
“您严重了。”乐平向前,扶起杨玄感。“杨兄自是人中俊杰,何必为我这等小角色行如此礼。”
乐平说道。
杨玄感向前一步,却是拉住了乐平的手。“兄友怎说如此之话,玄感父亡家破,如今只是一个败落之犬罢了,何来俊杰一说,兄友年少才俊,当属当世之最,玄感能交与兄友,已是欣喜难抑,天将鸿福,那还再有装大不行礼一说?”
乐平微笑看着杨玄感,心中却不免少许惊叹,如此之人,动兵之后能迅速扩大至独领鳌头,并不奇怪啊。
就这份自甘人下,谦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