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还盯着山药蛋蛋的杨棒子。
“杨队长,同志们的饭食在后面呢,马上就到,这,这是给犯人的。”科长瞧瞧杨棒子不太好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完,一抹身上了台阶,掏出把铁钥匙,去开西厢房门上的锁。
“娘滴!老子饿着肚子!还先瞅着他们吃香的!呸!”杨棒子瞅着小梁子搂着山药蛋蛋,盯着簸箕里的蒸南瓜片,闻着科长从他旁边闪过去时,瓦盆里飘出的粥香,黑着个脸恨恨地骂道。
看得着吃不上,肚里光火的杨棒子有点无趣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刚想进屋去找姓冯的唠唠,院门那又闪进来几位地方上的同志,端着簸箕和碗盆,其中两个向正房走来,杨棒子笑上了,嘿嘿,饭来了。
正要上去帮忙,西厢房里传来几声叫骂,杨棒子停下来脚步,竖起了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老子是打鬼子负的伤!天天给老子吃他娘的猪食!亏你们整天喊友军友军!滚!老子不吃!啪!”最后一声动静一听就是把碗摔地上的响动。
小梁子撅着嘴被科长拽着从门里拉了出来,气得小脸子涨红,一句话说不出,用手指着屋里,那架势科长不死命拽着,要上去干架呢。
“小梁子,咋回事?”杨棒子走到门口拉拉扯扯地俩人身边,拉着脸问道。
“娘滴!狗曰的犯人骂人!还摔碗!”小梁子听见杨棒子问他呢,气哼哼的回答完,用手抹着溅到身上的苞米稀糊糊。
“你俩闪开!俺瞧瞧什么人物这是,敢在老子地盘摔盘子砸碗的!”杨棒子扒拉开上前要拦他的科长,一脚踹开了半掩着的门。
左手房里,一个圆圆脸长满了麻子坑,身穿白布衫子、青洋布灯笼裤的伙计蹲在个凳子上,正对着房门,端着粥碗“吸溜,吸溜”的转着圈喝粥呢。
另一个瘦长脸,小分头黑布马褂的中年汉子攥着个山药蛋蛋,一边吹着气,一边两手倒换着剥皮呢。
两人瞧见杨棒子进来,瞅了两眼,该喝粥的喝粥,该剥皮的剥皮。
炕上半靠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