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院子里,张敬修和张懋修少不得追问知道今日内情的张嗣修,等听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之后,张敬修就忍不住低声说道:“父亲不会因为皇上赏赐东西,就对世卿有所疑虑吧?”
“要是那样,父亲必定就直接把人疏远了,绝不会把人叫到书房去。”
张嗣修若有所思摩挲下巴,想到上次汪孚林急匆匆跑来找张居正,还把自己放在门口当个看门的,可最终他却压根没听到什么非常劲爆的消息,他不禁隐隐察觉到,父亲和汪孚林之间,仿佛隐藏着一个连他们这些儿子都不能涉足的秘密。
尽管这个猜测让他有些无力和恼火,但他在沉吟良久之后,还是开口说道:“时辰还早,要不我们去书房那边看看,在院子里不进去就是了。也免得家里万一有人不守规矩,偷听了他们说话。”
此话一出,张敬修和张懋修对视了一眼,全都生出了一个念头。这不是防下人如防贼,是你自己想去听听动静吧?
书房中,汪孚林当然不知道,因为张居正那仿佛非常理所当然的举动,赵老夫人那边,众人会因此各有思量。他跟着张居正走进书房之后,便熟门熟路地走到书桌前站定,等张居正坐下之后,他就直接把自己刚刚从田义那儿得到的那张纸给递了过去。果然,张居正没有在意内容,而是死死盯着皇帝之宝那一方刺眼的御宝,许久才深深叹了一口气。
“元辅,辽东之事,我觉得不能太纵容了辽东文武。”
汪孚林知道,张居正刚刚没有吩咐哪个心腹守在外头,以防被人偷听了去,这是自己趁机放出风声的大好机会。见张居正眼神微微涣散,显然还没有从自己这份东西带来的巨大打击中脱离开来,他就双手撑着张居正那张书桌,加重了语气说道:“我知道元辅不满光懋之前辽东之行的结果,认为他夸大事实,大动干戈的话更是不利于辽东战局,但有道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铸成大错的人就应该拿掉。否则,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陶承喾!”
张居正还没有从万历皇帝的手诏中回过神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