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要不想说,就回房去睡吧……”
“姨娘!”丁香却一下子将手中那绣框丢进了一旁的针线篓,一把抓住了张三娘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外头的哑叔告诉我,说是您……您的母亲……”
张三娘登时脸色大变,她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吸着气,好容易方才惊惧交加地问道:“我娘怎么了?丁香,你快告诉我,我娘怎么了?”
“姨娘,您的母亲……她早就过世了。”丁香声音干涩,见张三娘身体一晃,差点就从炕上摔了下来,她赶紧把人扶住,这才慌忙说道,“姨娘,您千万节哀!张家只派了人到门上说了一声,还说是张公公说的,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让您伺候好老爷就行了,是否戴孝全凭徐家做主,也不用回去上香。要不是哑叔悄悄打手势告诉我,只怕您都还会被蒙在鼓里。”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见张三娘竟是支撑着下炕便要往门外冲,丁香只能死死把人抱住。主仆两人就这么挣扎了许久,这才双双摔倒在地。丁香也顾不得胳膊肘被碰擦得火辣辣疼痛,扳着张三娘的肩头用力摇晃了两下:“姨娘,您回去也迟了,您的母亲在您刚刚过门后没两天就走了,在家里停灵了三日就已经抬了出去,张公公正在张罗着给你的父亲续弦,说是想和张家联姻的人能排到正阳门外去,总比让您的母亲占着位子却生不出来强!您哪怕是为了她,也得好好过下去!”
张三娘却仿佛没听见丁香这劝慰似的,失魂落魄地说道:“我就是为了给娘治病,这才答应伯父的,他骗我……他为什么要骗我!”
丁香只觉得额头上背上全都是汗,她深深地知道,如果不把张三娘劝好,万一刘妈妈又或者四儿进来,看到人这幅样子,她就完了。然而,如果门上哑叔传来的其他消息,她还能置若罔闻不理会,可这个消息她却不能不告诉张三娘。此时此刻,她只能把人拉进怀里,便犹如哄小孩似的轻轻拍着张三娘的背,一遍又一遍地安抚劝慰,直到最终张三娘木木地被她搀扶了起来,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