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理智。”见何心隐没有回答,汪孚林又补充了一句话,“而且,我也不觉得先生会莽撞到有人邀约便如此爽快地入京。”
“那是因为有人传话给我,若是不来,便会派人到东厂投书,拿着我的文稿告我在外讲学妖言惑众,因此缉捕我以及那些门下弟子。”何心隐剑眉一挑,却是流露出了一丝锐利的锋芒,“若单单只及我,我自无可惧,可我活了这么打一把年纪,儿孙都有了,更是无所谓生死,却不喜欢被人要挟,所以就来了。至于是张四维也好,是别人也好,我都无所谓。我只想瞧瞧,竟敢动起拉张太岳下马这种主意的人,到底打算让我这老不死的干什么?”
“何先生真准备去见那居心叵测之人?如此岂不是太危险了!”
见何心隐没好气地瞪了过来,汪孚林想到当年在广州时,就打算让王畿劝何心隐好好退隐田园,别四处讲学惹祸,结果何心隐二话不说走得飞快,根本没劝成功,他就知道,如今也一样拦不住这样一个固执的老人。然而,他跟着何心隐学了自保有余的剑术,也算是半个弟子,总不能看着人家在这龙潭虎穴的京城冒险吧?
“若先生坚持要赴约,那么不妨先过了明路?”
“嗯?你不要动歪脑筋。”何心隐轻哼一声,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来,“我既然来了,便是置生死于度外,特意如此来见你一面,只为了让你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你也不要觉得张四维就真的不会狗急跳墙,你以为高拱那几卷文稿我是从哪里来的?呵呵,我劫了张四维派去新郑的几个家丁,虎口夺食抢到了这东西。我还以为别人会当成是厂卫动的手,没想到这么快就摸到我身上来。”
如果不是在车上,汪孚林险些没跳起来。这不是打草惊蛇吗?他拿到东西后,正好趁着张居正夺情事件,灵机一动提了醒,心里盘算着只要张居正会派人去监视高拱,于是就可以将和高拱暗地往来的张四维给抓个现行,说不定提早就能把这厮给赶出内阁,赶回蒲州老家去的,可没想到何心隐的东西居然如此来历不正,而且一旦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