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毒心明,可听到最后他就觉得不对了。他汪孚林好歹是御史啊,沽名卖直那不应该是通病?王篆这个才刚刚当过右佥都御史的在他面前说这话,是不是嘴巴太大了?还是说……张居正真的和这位如此关系密切,竟然将他说过的话也给抖露了出去?
王篆却没注意汪孚林那有些黑的表情,甚至没觉得自己刚刚指摘某些清流求直名有什么不对,而是一路走一路继续说道:“元辅对我说,科道言官多的是这种德行的人,要不就是仰其鼻息攻谮他人的逐利之徒,像你这样肯做事的人很少。我看到都察院此次报上来三法司理刑的名单,怎么你这个通读三十卷大明律的人竟然不出面了,只推两个新人出来?”
意识到张居正并没有卖自己,嘴还是挺紧的,顶多就只夸赞了自己几句,汪孚林这才松了一口气,少不得说了些培养新人之类的理由。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王篆竟是丝毫没接他这话茬,而是淡淡地说道:“全都是新人,万一出纰漏却也不合适。都察院之前大换血人尽皆知,新人既多,又要多加锤炼,再多加你一人从旁监督也不为过。你若是觉得不便,来日我请了大司寇,去对陈总宪说话。”
这人也太强势了吧?
汪孚林没想到王篆直接把自己的主就给做了,登时有些头疼。可这又不是什么值得争的事,他没走两步就把主意打定了,当下只能无奈地接受了王篆的建议,却揽下了事来,承诺主动去对陈瓒说。可是,接下去不过又走了几步路,他就只听得王篆开口问道:“陈总宪近来身体可还好?”
说到陈瓒,汪孚林顿时犹豫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说:“陈总宪年纪大了,那些繁重的事务压得他有些吃不消,如今是十三道掌道御史轮流入值,辅佐总宪大人处理常务。”
王篆却听张居正隐晦地提过一句,打算让汪孚林帮着陈瓒多处理一些日常事务,在都察院中进一步树立权威,而他在都察院中也有几个熟人,却听说十三道掌道御史轮流入值的建议,就是汪孚林本人提出的,心里不禁更是对这个年纪轻轻却胸有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