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寒暄两句,谁料汪道昆直截了当地问道:“孚林可有信给你?”
没有啊?
叶钧耀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摇头过后,他就意识到有什么变故。果然,黑着脸的汪道昆立刻把今天见张居正的事情说了,这下子,书房中几个人面面相觑,叶钧耀见王家三兄弟都看着自己,他不禁有些郁闷:“小北跟着去广州,这是之前我们几个就已经知道的,可好端端的怎么会闹得人尽皆知?孚林理应不是这么轻狂的性子!”
说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跳,不等汪道昆接茬,他就轻呼一声道:“不会是他们夫妻俩意外……”
尽管他没把话说完,但汪道昆自己也是考中进士之后就一直在外任上,而且中间还有好几年是抗倭,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儿子,此时一下子就醒悟了过来。意识到这对夫妻婚后都快四年了却一直没动静,如今却偏偏在广州这种地处天南的地方结成正果,他只觉哭笑不得。可想想为此遭人黑手,他一张脸顿时又黑了。这时候,他只听得背后传来了汪道贯嘀嘀咕咕的声音。
“布政司那两位简直和疯狗似的,一口咬住孚林就没完了?张四维那么聪明一个人,如今又入了阁,不至于眼皮这么浅,非得和孚林过不去吧?”
“恐怕就是因为知道已经结了仇,这才非得把孚林压下去不可。”说这话的是汪道会,他轻轻咳嗽了一声,算是给汪道贯那不着调的话做个弥补,“张四维不会不知道莫欺少年穷的道理。因为明年的会试下场的大臣之子太多,他又可能去当主考官,他的两个儿子据说都不考。如此一来,再参加会试就要四年后了。如果这四年他不给孚林使点绊子,四年后他的儿子出仕时,天知道孚林已经是什么官职?他和辅年龄相近。致仕的时间估计差不离,他的儿子之前还在孚林手中吃过那样的大亏,如今再加上起步晚了,为了儿子的前途,他怎能不压一压孚林?更何况。这是晋党和歙党的争斗。”
说到歙党,汪道昆的表情便有几分微妙。相比朝堂上如今那强大的晋党而言,歙党的实力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