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金蝉脱壳的小花招,就来到了小北的私宅,谁知道却扑了个空。守在家里的一个随从没想到汪孚林会这时候来,连忙低声解释道:“公子,是潘大老爷让人捎了信来,请少奶奶出去会面。”
汪孚林最近连轴转,潘家的事情早就忘在了脑后,但小北留守在广州城,濠镜的消息,潘家这些豪商的动向,京城的各种书信和消息,林林总总各种各样的事情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这才让她体会到当官是一件多麻烦的事情——汪孚林这种没事也要惹事的性子,更使得他比寻常巡按御史要忙几倍都不止,别的巡按御史只顾着监察地方官挑错处,又或者在民间洗雪冤案,谁会主动去招惹濠镜这种很棘手的地方,谁会主动去招惹海盗?
所以,汪孚林当了甩手掌柜,徐秀才得在濠镜安抚眼看就要失去土地租赁权的佛郎机人,陈炳昌应付不了那些跑到察院来求青天大老爷做主的状子,也没办法处理某些信件,这些状子和信件就都悄悄送到了她这里。不得已之下,小北直接去了一趟濂溪书院,软磨硬泡让讲学上瘾留在广州不走的王畿推荐了四个出自王学门下的秀才,帮自己甄别状子,查访民情,同时自己带来的人手则负责揽总监察,以免有什么差错。
而那些需要回信的信笺,却还是让她头疼不已。汪道蕴的家书,程老爷程乃轩父子的信她可以代回,父亲叶钧耀和母亲苏夫人那里也不用见外,汪道昆的信嘛……马马虎虎也可以代笔一下,可比如朱宗吉,比如沈懋学,比如临淮侯李言恭,比如……更多其他人。她也只好放着了。不得不说,这年头的驿站资源除却朝廷公文之外,也常常替这些达官显贵又或者各方面的关系人士捎带私信,汪孚林又属于交游颇为广阔的人。一个月就能收到几十封信,其中不相干人套近乎的信占绝大多数,都由陈炳昌处理,可剩下的就都堆在了她这里。
于是,这会儿走进潘大老爷定下的雅座。小北一落座就开口说道:“长话短说,潘大老爷你这不是正在收拾家业的节骨眼上,到底为了什么事?”
潘大老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