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张张心有余悸的脸,汪孚林少不得多解释两句:“我只是怀疑,并没有切切实实的证据,而且,这些人明明知道自己那些东西的货值,却依旧贪心不足蛇吞象,拼命开高价,就算我说船上恐怕有陷阱,他们会听我的?到时候只怕我们也一块陷进去了。”
赵三麻子对汪孚林素来信服,这会儿他不由得摸了摸脸上那道深深的刀疤,他方才开口建议道,“那不如先去巡检司报一声吧?”
“巡检司本来就是负责街面巡查和缉私,但那个黄天仁看上去显然不止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巡检司是真不知情,还是与佛郎机人有所勾结,那却很不好说。我提早一步就派陈阿田去提调司了,他懂粤语,又带着我的信物,交流不至于有问题。不过为了确证事情是否如我所想,我们先去望德圣母堂!我对陈阿田说过,让他去那里和我们会合。”
尽管汪孚林还是没有解释为什么去望德圣母堂,但疑惑归疑惑,知道兵贵神速,众人当下随着汪孚林调转马头,根据之前来时的方向寻了过去。当到了地方下马时,透过大门,众人能够看到里头已经空空荡荡,分明这时候礼拜已经结束了。
看了一眼面前这座不大起眼的望德圣母堂,汪孚林淡淡地对其他人解释道:“在这濠镜一亩三分地上,提调、备倭、巡检三司固然各司其职,但我偏偏不找他们,却要会一会天主教耶稣会的人。走吧,我们进去找这里的主人!”
别说陈炳昌满头雾水,就连跟着汪孚林多年的赵三麻子,也是满脸茫然。天主教?那是什么?还有什么耶稣,怎么从来没听过,是好吃的酥吗?
此时礼拜已经结束,望德圣母堂中已经只剩下两个黑袍司铎以及正中那个身穿紫红主教袍子的老者,正是主教贾耐劳。正如汪孚林之前猜测的那样。他的葡萄牙名是梅尔吉奥?卡内罗,贾耐劳三个字正是卡内罗的音译,比较符合明人的语言习惯。他自从来到澳门,并在澳门教区正式成立。成为主教之后,就默认了贾耐劳这个名字。此刻,看到汪孚林这一行人进来,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