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夫诊治之后,嘴里竟是蹦出来这样一大堆刺心的话!他气得直发抖,本待反唇相讥。可偏偏人家字字诛心,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起。就在他觉得胸口一阵阵刺痛的时候。他就只见一个人走了过来,正是汪孚林。
“江兄,这位是朱宗吉朱兄,我今日和程乃轩偶遇临淮侯世子,世子听闻你这病情之后,特意亲自去请来的。人家是医术直达天听,日后要进太医院的杏林国手,也许话说得不中听,但我觉得你应该听进去。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话你这样的大才子总听说过。生病这种事,心态最重要,你自己当一点事没有,纵使天大的病也可能奇迹一般就好了。你自己当成病入膏肓,那即便是一场风寒感冒,兴许也得拖上几个月乃至危及性命。”
江文明只听了前半截话就已经呆了。他到南京这么长时间,南京守备临淮侯的名头自然听说过,奈何这对父子固然好文爱诗礼贤下士,临淮侯府的门槛却很高,等闲人根本进不去,哪怕他如今是解元也一样无路登门。汪孚林和程乃轩能够偶遇李言恭,这运气着实不是盖的,可竟然还想到他的病,这是怎样的人情?而且李言恭甚至还把未来的御医都给自己请来了,他一个寒门书生若是还自怨自艾,又怎么对得起人家这份心?
“朱先生,汪贤弟,多谢当头棒喝!更要多谢小侯爷为我这软弱书生费心了。”他挣扎着坐直了身子欠了欠身,这才咬咬牙说,“我这就振作养病,否则岂不是平白让亲者痛,仇者快?”
“这才对嘛。”程乃轩刚刚是着实被朱宗吉的口无遮拦给吓着了,此刻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不过朱先生你可太厉害了,将来进了太医院也这么说话?”
“就因为将来不能放肆了,现在能放肆坚决不放五!”朱宗吉煞有介事地答了一句,这才松开手说,“解元郎,你这病只要痛痛快快再发一身汗,就能消解大半。你之前用的药方我看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回头我再留个方子,你试试药浴,三天之后要还不能下床,来砸我招牌,太医院我也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