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可是他能够清清楚楚地察觉到。每一个人在看凃渊时,全都是偷瞥。没有一个人敢盯着这位坐如钟的杭州知府看。
“如若你们撤出北新关,放了张公公,我用我这顶乌纱帽保证,除了首恶,协从者全都不追究。要是你们不答应,我人就坐在这里。杀了我很简单,但你们从此便是杀官的反贼,父母家眷全都会变成反贼的家眷,天下之大,休想有容身之处!”
想起刚刚凃渊放出来的那一番狠话,汪孚林明白,这应该是撞击到了这帮人的软肋!哪怕是滚刀肉,不怕死,可真的要和官府来硬的,显然并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底气。这年头盗匪固然从来没有禁绝过,可至少在隆庆年间,在东南一带,怎么也不可能有什么成气候盘踞一方的真正悍匪,更何况地处杭州这种长三角平原地带,逃到哪去?这里还不像苏州那样有烟波浩渺的太湖,西湖才多大,想要逃到西湖上去做水匪岂不是笑话?
“钟头来了!”
听到这声音,汪孚林往外看去,见是钟南风一马当先,后头有人揪着一个锦袍散乱不成样子的中年人紧随着进了屋子。可是,看清楚揪人的那个少年,他差点没失手砸了手里的茶盅!此时此刻,他竭力控制不要露出吃惊又或者怎样的表情,哪怕是揪着那中年太监的少年从他身边大步走过,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他也没露出破绽,可心底已经剧烈翻腾了起来。
他是被凃渊感染,兼且被那个按察使谢鹏举点名,所以不得不同来,可苏夫人怎么会同意这小丫头跑到这种要命的地方!
汪孚林几乎立刻往霍正看去,见今日跟来的他也瞪大了眼睛,显然认出了当初和戚家军老卒们比拼过的小北,他赶紧冲其摇了摇头。
“凃府尊,你这胆色,咱们兄弟全都很惊讶,所以你说的话,我愿意信一次。可咱们信不过这个死太监!”钟南风坐下之后猛地一拍扶手,伸手一指小北手中揪着的张宁,怒声喝道,“我们好端端过我们的日子,可这个死太监却愣是勾结锦衣卫,把我们一个个全都拿了过来,逼问我们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