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绩溪县令舒邦儒从程文烈口中得知,胡家老宅夜里发生了扑朔迷离的所谓失火,而且之前傍晚造访的一行人中,竟然有汪孚林,他就立刻沉不住气了。他在汪小秀才手上吃了太多太多次的亏,而且最郁闷的是,每次似乎都是人家张开了网,自己一头直接撞上去的。所以,他本能地浑身汗毛根都竖了起来,重重一拍桌子就恼火地站起身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汪孚林好端端的跑龙川村干什么?”
“也许……是和县尊有同样的意思。”程文烈同样一点都不敢小觑汪小秀才,所以不惮以最坏的打算来揣测对方的目的。结果,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舒邦儒的脸上露出了快要杀人的表情。
“本县都已经被发配到绩溪来了,他还要和本县争抢,是可忍孰不可忍!”舒邦儒骂过之后,又看向程文烈,用极其不善的语气问道,“胡松奇之前怎么说?他之前可是整整五年都没交一分一厘的夏税和秋粮,不对,之前那些年胡宗宪还在,只怕胡家就更加没交了,他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也知道本县完全是一片好心,应该不至于那么快就被汪孚林拉过去吧?更何况,你都说了,胡松奇跑去兴师问罪了。”
“这个……”程文烈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长$风,ww⊙︾x我觉得不太乐观,县尊最好做最坏的打算。”
舒邦儒那张脸顿时一片铁青。他虽说是三甲,可三甲进士也是有特例的,未必就不能留馆。不能当京官。可他没能留京也就算了。可连县令都没能选上,最终竟是沦落到去做推官,这就已经很凄惨了,这次又被段朝宗弃若敝屣,发配到绩溪这种穷山恶水来,好容易逮到一个看似不错的机会,竟然还要被人抢过去,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让他极其意想不到的是。程文烈在给他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如果县尊真的不死心,学生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如果用了之后,如果没能收到效用,只怕县尊在绩溪,又或者说在徽州,很可能会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