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汪小官人都说了,是有人逼她装疯,只为了诋毁他们父子的名声!”
“谁这么缺德,怪不得汪小官人气不过,要跑来找大宗师做主!”
“还能有谁?某位老太爷的嫌疑最大!”
制造了外头一片骚动的汪孚林这还是第一次踏入徽州府学。要说上次他到这里,只是在门前制止程奎等一堆歙县生员在徽州府学的贴大字报闹事,也正因为这一出,方才真正和叶县尊打好了关系。现如今走在其间。他却不慌不忙,沿途甚至还有闲工夫比较府学和县学的建筑规格有什么不同。
等到一直来到最深处的知新堂。引路的差役赔笑止步,低声说道:“小官人,小的是歙县快班胡捕头的弟弟胡三林,大宗师和段府尊叶县尊都在里头。之前外头那人是大宗师亲随,被人供人出收人钱财,大宗师一怒之下,这才将其推出去笞责的。现如今,大宗师正在堂上审随他来徽州的一个监生熊悍。”
熊悍?嗯,据说就是挑唆谢廷杰去渔梁镇微服私访的那个监生吗?这还真是刚刚好。
汪孚林向胡三林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表示记他这个通风报信的人情,尽管他并不算十分需要。行至知新堂门外,他已经瞧见了里头端坐的谢廷杰以及叶钧耀段朝宗,也瞧见了那个长跪于地的监生背影,当即撩起袍角跨过了门槛。他没有回头去看金宝和玉娘是怎么进来的,只是步子平稳精准地一步步向前,等超过那个监生两步,这才深深一拜。
“大宗师,府尊,县尊。”
谢廷杰上次岁考刚刚考完,就召见了汪孚林,问那封假托何心隐的匿名信。觉得那次的直截了当效率很高,他这会儿也异常开门见山:“你有话直说,本宪没心思听人兜圈子!”
汪孚林上次已经也充分体会到了谢廷杰的耐心,此时就直言不讳地说:“学生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探知,玉娘并没有疯,故而冒险试探,终于把这层谎言戳破了。汪金宝之母玉娘,三年前被金宝的兄长汪秋卖给了严州府行商刘万达,此人将玉娘养为外宅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