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婺源县西北九十里,距离官道约有半里地的一座偏僻小树林中,地上横七竖八躺倒了三四个汉子,还有一个年纪不到三十身穿官服的年轻人正背靠一棵树坐在那儿。www/xshuotxt/com五花大绑的他似乎被人当头泼过水,此时仍有一颗颗水珠从官帽以及发髻上滴滴滚落,脸上更是还水渍宛然。然而,更加险恶的是,他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五六个手持钢刀的蒙面汉子,此时此刻分明是不怀好意,之所以刚刚泼醒了他,怕也是想要故意羞辱。
吴琯怎么都没想到,不过是因为官道上暂时被一车翻了的货物堵住了,而随从的一个民壮提议在旁边一个茶摊上少许歇一歇脚,喝口热茶,他就会落到眼下这种最最凶险的田地。之前被关在山洞中那三天,他就意识到,不论是官道上那翻车事件,还是茶摊上他喝了几口热茶便失去了知觉,全都是圈套。
可笑他治理婺源四年,百姓都称道他是公正廉明的强项令,他居然就当真了。要是真的沦落到在自己的治下却遭此横祸,那简直是最大的笑话!
“在婺源地面上暗害本县,你们就没想过如此做的后果?”
“吴县尊,要是平时,给大家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可城里那帮人本来就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计,接下来婺源就要大乱,徽州府也要大乱,你这个县令死了虽说是不得了的大事,可放在那泼天大乱面前,也就算不得什么了。谁让你上任之后就一天到晚微服私访,得罪了多少人,断了多少人的财路!死到临头,你还摆什么县太爷的臭架子?”
尽管吴琯猜到这些都是亡命之徒,可真的面临生死关头,他还是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尽量想要拖延时间。眼见得一个手持钢刀的蒙面人直接朝自己走了上来,他突然开口问道:“既然你们这么想要我死。可敢报上姓名?”
“怎么,还想在阎王爷那儿告我们一状不成?别做梦了,咱们可不是那些刚出道的雏儿,你就做个糊涂鬼吧!”
眼见一把钢刀当头落下。吴琯长叹一声,本能地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