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小二一听前半截登时来劲了,自家这小客栈地处内城。也先后来过几拨卖唱的,可最终都没能留下来,他一直耿耿于怀。可没想到后半截听完,发现汪孚林不要那些楚楚可怜的歌女,反而问那最不上台面的数来宝,他就有些怏怏,可还是打起精神说道:“有是有,但都是那最底层的茶馆酒肆,甚至不少乞丐要饭的时候,就是唱这个。”
“就要那种地方。”汪孚林一拍扶手。一锤定音地说,“你给我去找几个人,我给钱,给编段子,让他们给我去唱。”
就算我编不出来,沈懋学这个大才子还编不出来?
而除却这针对底层的舆论攻势之外,汪孚林深知自己要面对的很可能还有晋商那个圈子,人家同样不缺钱,所以赶在人家放大招之前,他先得放个大招。因此他少不得又走了一趟汪府。时隔数日,这又是一趟未曾预约的拜访,他却正好碰上汪道昆的休沐日,汪道贯汪道会兄弟反而跑到外头参加文会了。
对于这样一种格局。汪孚林便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文华殿里我就是余懋学对吵了一架,四个科道言官被贬和我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结果回过头来却被人大骂,两位叔父这时候还往外跑,就不担心会被我这个灾星连累?”
“因为已经有人在私底下对我说。你说是叫我一声伯父,但论关系也就是五服之内的族亲,你是你,我是我,你那两位叔父在东南也能说是名士,别人自然分得清楚。”汪道昆直接把别人的离间计给挑明了,见汪孚林显然并不意外,脸上反而还挂着笑容,他反而有些捉摸不透汪孚林的想法,“你猜到了?”
“伯父你是少司马嘛,别人自然希望你发觉苗头不对,风头不好,置身事外,这样对付我一个小人物就简单多了。”汪孚林嘿然一笑,自得其乐地喝了一口茶,随即就轻描淡写地说道,“伯父你就如人所愿,置身事外也好。别人都能告病,伯父你也不妨告病几天,反正这些天兵部谭部堂正好复出了。”
汪道昆对汪孚林惹是生非的本事那是半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