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乃轩比自己瞧着要老,这才让他被挑了出来。可被当众问了。他又不能不答,只能尽量从容地答道:“是,学生今年十七岁。”
“十七岁的举人啊!”那副主考惊叹了一声,随即看着左右笑道,“我记得我十七岁才刚考中了秀才,果然是后生可畏。”
汪孚林吃不准自己该不该回答,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耿定向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是哪府哪州的人?”
“学生徽州府歙县汪孚林。”
面对这么一个回答,耿定向简直不得不哀叹自己这糟糕的运气。他只是想随口问一声,以免回头举人们回去说自己高傲不好相处。可谁知道无巧不巧竟然就挑中了汪孚林!他和汪道昆不算交情非常深厚的朋友,那次汪道昆也只是作为巡抚正好巡视到衡州府,他因被贬心情愤懑。又是旧识见面,不免想起昔年旧事,有些忘情。这段过往明明应该没什么人知道的,但他总觉得有些忌讳。于是,他便点了点头,略有些生硬地说:“年轻人不要自矜,路还很长。”
尽管这话有些倚老卖老,但汪孚林承受能力强得很,再加上发现耿定向的态度有些微妙。他自然非常恭敬地拜领训示。好在那个刚刚问自己的副主考注意力转移得很快,须臾就开始问别人了。其他举人显然也没有在这种场合挑刺的意思,没人找茬。
他对于今天这种宴会上的饮食很不满意。觉得都是应付差事的食材,端上来又没有多少热乎气,更谈不上特色,正暗自算着时间,心想什么时候能回去,突然就只听有人开口说道:“对了,听说之前那桩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五城兵马司四处搜查,江兄你这个解元也险些被人抓了去?”
此话一出,四处顿时一片寂静。作为今科解元的江文明原本就在最前面的一桌,一瞬间不禁心里咯噔一下,面色一下子就白了。紧跟着,他身旁却还传来了一声轻笑:“听说江兄在昨日放榜之后听说喜讯的时候,也险些欢喜得昏厥了过去,这可要保重身体啊。”
尽管知道夺下解元之后,除却光宗耀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