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去对马师爷说,等看到李捕快一五一十说完,马亮那张脸却依旧如黑锅底似的,他不由得心中狐疑。足足好一会儿,他们方才听到这位精通姓名的师爷开口说道:“你们立刻去见刚刚械斗的两帮人,听听他们究竟怎么说。若没有死伤,训诫即可;若有死伤,他们自己知道后果,那时候大肆抓人牵连的时候,休怪县尊不客气!”
马亮一想到周县尊那原本极其不错的政绩上,很可能会被这场械斗抹黑一笔,登时要多懊恼有多懊恼。而且这偏偏不是在其他时候,而是在昨天那个霍秀才演了一出猴子戏,还被人识破的当口!汪孚林一家子又偏偏就住在离此不远的新安街上,如若知道,会不会撺掇汪道昆以此为契机,给县尊以及他们小鞋穿?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到最后三言两语嘱咐了秦班头和李捕快,自己就立刻匆匆走了。
当他来到新安街上之前造访过的那座客栈时,心里便是七上八下。如果早知道那只是松明山汪氏的那点内部事务,他怎么也不会自作聪明出那么个蠢主意,都怪和汪道贯正面打过交道的刘谦太无能,竟然连人家的真正目的都没看出来!怀着这种惴惴不安的心理,他叫了个伙计带路来到汪孚林那院子,却被几个随从给拦住了。尽管作为周县尊的随从,在汉阳县所辖范围内,他从来都是被视为上宾,可此时还不敢发脾气。
“我此来是奉周县尊之命,来和小官人商量点事情。”
这次到汉口来,因为走的是陆路,再加上杭州那边的镖局需要人手,汪孚林之前带了一批新人回来拜托戚家军帮忙训练,把老人调去了杭州,所以身边赫然也是两老带两新的四镖师格局。再加上家里的四个随从,总共八个人,不都也不少。此时马亮说出这句话来,几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个眼色,一个年长的随从就开口说道:“小官人从巡抚衙门回来之后,又忙活着去码头张罗船只准备回徽州,忙了一通累了,正在屋里歇息,马师爷你要等得起就先等等。”
要换成平时,马师爷定然受不得这种冷淡拂袖而去,可这时候他却一点都没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