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戚良也许不会在意,但那是自家主帅的老上司胡宗宪!他跟了戚继光那么多年,当然知道戚继光固然在胡宗宪麾下作战多年,可两人之间还是有不少矛盾。即便如此,那时候在听说胡宗宪死在天牢中的时候,戚继光在蓟门就曾经说过。胡死于党争,还不如死于战场。这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所以他也能够察觉到那种兔死狐悲的凉意。毕竟,人死如灯灭,想想胡宗宪也曾经功勋彪炳,戚继光怎能无动于衷?
那些御史言官,简直就犹如一群闻到血腥味就会一哄而上,将人撕得粉碎的狗!
“交给我吧!”戚良这次伸出手,直截了当地将信揣在了自己怀中,“我亲自去一趟郧阳。”
汪孚林只是和松明山松园那边的真正主人汪良彬不太熟,而汪道昆不在,他也不想差遣那些人,这才试探一下戚良的态度。得到如此利落的答复,他自然大喜过望,慌忙连声道谢。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戚良竟是拿蒲扇似的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见过的读书人很多,想当初胡部堂麾下还有徐文长这样才华横溢的名士。但你年纪太小了,原本该是摇头晃脑读圣贤书的时候,却老是在想那些老大人的事,实在不容易!不用说了,这一趟我走得心甘情愿,就算还胡部堂当初赠刀的情分!名不再,冤未雪,胡公之恨今难灭。我该走这一趟!”
骤然听到这最后一句,汪孚林心头大为震动,然而,他却表现出自己更在意这所谓赠刀的情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兴致勃勃地追问了一番。
等办成此事,他去知县官廨书房见叶县尊时,他扫了一眼那屏风,这才绘声绘色讲起了戚良一口答应去送信的情况,继而又说道:“戚百户说,那时候他追随戚大帅追杀倭寇回来,身披数创,而且连刀都砍断了,面见胡部堂的时候,胡部堂问了功绩后,就亲自解下佩刀送了给他。后来,他拿着这把百炼钢刀南征北战,现如今哪怕还这赠刀的情分,也一定会把我的信送到。”
屏风后,汪孚林来了,忍不住故技重施出现在这儿,希望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