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时价浮涨一分银子,收取相当于完税银两的粮食。若是里长一次性收齐所有应交税粮,到义店出卖,则每石浮涨一分半银子。而每区大粮长,则给予该粮区所有贴役银的三分之一作为解运上京的路费,以示优抚。”
此话一出,眼见下头再次哗然一片,叶钧耀方才重重咳嗽了几声,发现这些里长丝毫没有安静的趋势,他不得不重重又拍了两下惊堂木。
“本县知道,里长之役本就繁重,从前也有催科收税之责,但从来没有过明路。如今骤然各里收各里,难免会心存顾虑。本县的宗旨是,各里赋役均平,贫者富者各司其职,不至于每次佥派粮长的时候,一个个都只会推三阻四。之前歙县一众乡宦大户共同出资成立义店,这是一心为本县乡民谋福利,本县感动之至,再加上有感于当初征输库第一天收税就闹出了民户粮长厮打,故而才一力推出各里收各里之政……”
接下来,叶大炮再度施展出了招牌的话术,汪孚林掏了掏耳朵,却知道所谓贫者富者各司其职,只不过是一个口号。真正的大户那是没人敢去触及的,能够做到的公平,也只不过是相对公平,而且很可能只在叶钧耀这一任有效。可那又如何?在张居正还没当权,尚未满天下清查田亩的情况下,徽州府根本就没法推行一条鞭,那样只会更不公平。他要的只是把粮长之权直接下放,让里长成为变相的小粮长,同时用适当提高粮价的办法,给他们一点甜头,减轻赔补的压力。
说到底,叶县尊刷政绩,他替自己以及一系列盟友刷声望的同时努力赚钱,仅此而已。
由于竦川汪氏正深陷各种官司的恶心泥潭暂时脱不开身,因此今天无人搅局。里长们就算本来有牢骚的,也少不得细细思量这其中的好处。毕竟,本来他们也是带着乡民缴纳税粮以及银钱给粮长,有时候还得受盘剥,可现如今风险和好处并存,这就值得去试一试了。于是,当早堂散了之后,一众里长行礼后鱼贯退出县衙之后,相熟不相熟的不免全都聚到了一块。
至于自感现如今越来越有权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