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登时如遭雷击,好半晌才声音艰涩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此事汪道蕴和吴氏夫妻,以及吴天保这个舅舅,一直都苦苦隐瞒,不想告诉汪家这几个孩子。尤其汪孚林这个读书种子,更是严防死守的对象,谁也不希望家中窘迫的状况分了他的心。所以汪家人才有意减少了和族中那些同宗亲戚的往来,只希望这个秘密能够藏得久一些,再久一些。至少,如果汪孚林进学,中举,将来能够金榜题名,那么这些债务就不会成为问题。一个进士的父亲在外行商,只要肯下功夫,总会比现在容易。
可这样一层窗户纸,竟然捅破了,汪孚林竟然都知道了!
“双木……”
“舅舅你不用担心,我的承受能力很强。”汪孚林嘴角一挑笑了笑,这才用很笃定的语气说道,“请你相信我。”
这句话,汪孚林曾经对刘会说过,刘会相信了,于是有了后来的大逆转。而此时他对吴天保说出了同样的话,吴天保虽则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同样鬼使神差地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又补充道:“不要勉强自己!”
勉强?那是什么?似乎自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之后,他就一直在勉强!如果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发挥十二分本事,他早就被人拆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听吴天保说此来还带了两个家仆,既然县衙门路走不通,就打算立刻赶回岩镇去,汪孚林也就没有挽留舅舅。毕竟,多收一分,就意味着吴天保能够少赔补一分。而汪二娘拉了汪小妹,跟着汪孚林一块送吴天保出门,眼看人要走时,她突然冲上前去,悄悄将手里一张东西塞进了舅舅手里。吴天保先是一愣,等展开一看后登时勃然色变。
“少芸,你这是干什么?”
汪二娘没想到舅舅竟然一口道破了自己的小动作,脸色登时绯红。她不知道背后的哥哥用什么眼神看自己,只是低下头说:“爹不在这些年,只有舅舅一直在照应我们,眼下哥哥终于帮爹甩掉了粮长的包袱,舅舅你却摊上了粮长,我只是想……”
“你们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