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津津乐道的抗倭功绩。尽管很讨厌这可能算计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老头,可他还是没随便接汪道贯的话茬,而是开口问道:“叔父,不知南明先生的起复之事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成了,只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安生地方,是要去扛担子的。”汪道贯见汪孚林看着自己,他只得把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道,“别看我,就因为我自个都不知道,所以才只能这么答你。回头你问大哥吧,也许还能问出点什么。”
你都问不出来,还指望我去问?
还是在之前那间草屋,当汪孚林再次见到汪道昆时,就只见汪道贯滔滔不绝一通说,须臾就把这些关节都给交代清楚了。而汪道昆自然不像年轻十余岁的胞弟那样易怒,眯缝眼睛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没想到,汪尚宁这么想不开。”
用这么简简单单几个字,评价了汪尚宁的这一系列举动之后,他方才端详着汪孚林,笑了笑说:“叶县尊美意,你回去之后代我道谢一声。如果我没猜错,汪尚宁如果真的在背后推动了之前那些事情,他不会善罢甘休,太太平平等到今年夏税收完,再继续推进均平夏税丝绢之事。最大的可能是,他会激起乡里的反弹,让今年夏税没办法收齐。到时候,为了不吃挂落,叶县尊一定会选择屈服。”
汪孚林知道自己此前只不过是见招拆招,要说未雨绸缪,对这个时代了解太少的他能耐还不够,这才想要诚心诚意请教一下老奸巨猾的汪道昆。所以,一听到汪道昆面授机宜时,竟是捅破了这最脆弱的软肋,他登时面色大变。
汪道贯干脆代替汪孚林问道:“大哥,那这事怎么办?”
“夏税乃国之正项,绝对容不得某些人因为一己之私,而让歙县蒙羞。我之前听南直隶的几个僚友写信对我说,今年南直隶苏常松一带以及浙江杭州府等地,有个别府县遭了水旱之灾。这些地方都是朝廷赋税重中之重的所在,而且还要负担白粮起运的重任。如若今年歙县夏税真的收不齐出岔子,连累整个徽州府,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