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等到出了吏房,他见那个身穿青色襕衫的小秀才正在房前来来回回踱步,仿佛有些焦急,他就更笃定了。汪道贯派人报案的那卷宗,现如今还搁在他案头,这也是他不怵汪孚林的另外一个原因。他可绝不会承认,今天在县尊书房中,这小秀才打乱了汪老太爷的计划,自己迫使叶县尊尽快主导均平夏税丝绢的打算也落了空,这才是他不待见对方的真正原因!
“汪小相公。”
汪孚林这才抬起头来,见是张旻出来,他就客气地向对方拱了拱手,只表情却有几分清高。虽说今天是求人,但这刑房张旻又不是刘会赵五爷这样和他熟悉的人,兼且有汪道贯的提醒,他当然不能把底牌都露出来。于是,在说话的时候,他的口气就带出了几分不会求人的生硬。
“张司吏,因为奸人设骗局,我家中险些鸡犬不宁,不知道此事什么时候能查出个结果?”
“汪小相公,这事我已经得报了,可不瞒你说,县衙中积年的案卷不计其数,像这样的诈骗案多了。这不是说一句破案,立马就能成事的过家家,是需要快班深入调查,壮班协助奔走,即便广撒网都未必能有个结果的事,你就算再急,我也只能说请你耐心等一等。”张旻年纪比叶钧耀这县令还要大十岁,说起话来也是很有几分官腔。见汪孚林面色发僵,他便拱了拱手说道,“我能理解汪小相公的心切,只不过刑房重地,不敢稍离,我还得回去做事。”
他撂下这话便自顾自进了屋子,一跨进门,他就看到一帮子人根本没在干活,全都在里头窃窃私语,他便官威十足地喝道:“全都给我用心一点!这案牍都快堆成山了,哪有闲聊的功夫。前几天不是还出了一件人命案吗?这可是限期就得破的,再破不了就要禀报县尊追比!”
站在刑房之外的汪孚林听到里头这声音,对于这位刑房张旻有了明确的认识。汪道贯还真没有说错,此人背后靠山硬,所以才不把他放在眼里,可大面上至少能让人挑不出错来,和赵思成那种蠢货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怪不得一个早早就执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