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自墙脚下的黑暗中走出,按着腰间剑柄的手缓缓放下。
史阿低头恭敬道:「老师。」
王越抬眼打量着这个自随着刘备东去之后就不曾再见过的得意弟子,开口笑道:「如今身上的杀伐气更浓了些,到底是与当年在雒阳城中的市井之间厮混不同了。」
史阿默然无言。
不是不想开口,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并非初回雒阳,上次回到雒阳也不曾与我相见,是怕事情牵连到我?这次却又来见我,看来是有你不得不来见我的大事了。」
到底是人老成精,即便史阿还不曾开口,可这个早已在市井之间见惯了人间百态的老人却是已然猜到了他的心思。
「你不开口,那便让我来猜上一猜,可是和董卓有关?」
如今天下大事,其中十件有九件与董卓有关,自然算不得难猜。
史阿这才开口,「确是和董卓之事有关。如今我家主公与诸侯联军在关外大胜,董卓必然会西迁长安,只是董卓此人素来残暴,只怕雒阳之人到时难免要受其迫害。我此次前来,是希望老师在关键之时能出手相助,助我等安定雒阳。」
王越稍稍沉默,片刻之后,他才轻声笑道:「你说的不错。如今我为天子之师,也曾见过董卓几次,此人暴横无恩,迁徙平民,烧杀劫掠这种事他确实做的出来,到时雒阳城中难免会变成一片火海。我久居雒阳,你又自小在雒阳长大,当此之时,要为雒阳之人做些事情,自然也是对的。」
「只是如今我为帝师,出行皆要随在天子左右,即便是我想出手,只怕也是有心无力。」
史阿自然也知道王越的难处,来之前也想到了王越许是会拒绝,可他还是不得不来试上一试。
若是没有王越这般绝顶高手出手相助,单单以他手中的人手,很难有十成的把握。
王越见了他脸上的失落之色,反倒是笑了一声,「说来你的运气倒是不差,如今童渊老儿倒是正在雒阳城里,他如今孑然一身,这种杀富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