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齐聚讨伐董卓之事,早已在雒阳城中传的沸沸扬扬。
只是兵过如梳,于寻常百姓而言,自凉州而来的董卓占据雒阳固然残暴,可那些打着仁义之名的诸侯联军却也不见得比这董卓要更好。
世道始终是这个世道。
发如韭,剪复生,历来不曾变过。
可眼看着诸侯联军打上门来,如今位已至极,挟持天子的相国董卓自然不会坐视。
这些日子雒阳城中的军士早已整甲持戈,准备与那些山东来的叛贼战上一场。
天子如今在他手中,那与他为敌之人自然便是叛贼。
今日董卓将诸将召入相国府中,准备商议应对叛军之策。
董卓高据上首,只是身形相较之前又胖大了些,与并州军马交战时眉宇之间原本还有些的锐气也彻底散了开去。
以董卓为首的凉州诸将自打入了雒阳,已经日渐沉迷于酒色。
习惯边地苦寒,一朝入了温柔乡,终究是忘了当初的野望。
只是众人皆醉,独醒之人反倒是最为难过。
日子,心中,都是如此。
在董卓身侧站着一个中年文士,长发杂乱的堆在头上,一身长衫颇为褶皱,看样子已经多日不曾浆洗,面上胡须杂乱,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
即便是仔细看去,也难看出此人正是当初最爱整洁的郎中令李儒。
董卓瞥了这个当初的心腹谋士一眼,自打之前李儒几次劝谏被他否了下来,此人就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要不是此人是他的女婿,以董卓如今的暴虐心性,如此不顺他意,只怕早就将此人投入锅中了。
董卓打量了一眼堂下诸将,笑道:“如今山东诸侯已然联兵西来,竟然还打着大义的幌子,真是可笑。”
他抬手拍了拍身前的木桉,“他们想要的,还不是这权力。都是豺狼,还要装作仁义豪杰,真是可笑至极!”
说到此处,董卓一脚将身前的桌桉踢翻,沉声道:“诸将,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