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沉俊沉中尉,是咱们北海出了名的豪壮之士,还不曾有人能在沉中尉手下走过一合。”
披甲汉子抱了抱拳,翁声道:“北海相有礼,某甲胃在身,不便全礼,还请恕罪一二。”
只是此人口中虽然说着请恕罪一二,可言语之间却是傲气十足。
刘备见状一笑,朝身体后摆了摆手,拦下想要迈步上前的关羽。
好一个一黑一白,红脸白脸。
本以为要到了城中他们才会发难,不曾想如此迫不及待。
“大王,既然中尉在此,为何不见国傅?”刘备笑问道。
在场之人面色都是一变。
“国傅最近患病在家中修养,故而不曾前来,等到了县中玄德自然可见。”
北海王似是不曾察觉众人之间的言语交锋,只是拉着刘备朝一旁的马车走去。
其马车颇为奢华,数马拉车,两侧无遮拦。
他拉着刘备的手径直走上马车,两人于马车上并排而坐。
其后中尉沉俊等人也是各自登车,北海王车驾在前,其他人紧随其后。
七八辆马车一字而行,骑着骏马的武士在前开路,大声呼喝着王驾出行,余人退避。
车上皆有披甲武士驾车,弯刀拉弓,威风凛凛。
刘备抬眼望去,心中却是一片冰冷。
于雒阳城中,于塞北之上,他见过的大场面都要比此地的这些小打小闹威风上不少,故而这些剧县城中的豪富精心弄出来的排场在他眼中也不过如此。
真正让他心寒的,是他举目下望时自一旁的庶民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神情。
那是一种极深的恨意。
欺上瞒下,无非最多也就是欺上罢了。
世道到底如何,这些底层的庶民要比其他人更清楚。
他年的黄巾之乱后青州残破不堪,仇恨的种子是否早已埋下?
他吐了口气,忽的想起一句流传多年的言语。
使天下人不敢言而敢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