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与里中之人一般,安稳长大,娶妻生子的。只是当年曾有个读书人躲避战乱而来,在里中弄了处学堂,教他们那些孩子读了些书。阿严最是聪敏,连那个读书人都说他举一反三,是个读书的好材料。当时我还有些高兴,觉得里中终于要出个读书人了。”
“只是谁能想到读书越多他的言语也就越少,直到离开此地,出门远游而去。”老人又是叹息一声,目光之中带着些惋惜之色。
片刻之后,他拍了拍王准的肩膀,“既然来了,那就到里中去看看。他走了这么多年,里中可是有人一直在等他。”
老人说着说着又是叹息一声,若是知道最后会是这个结果,即便要遭到王严记恨他也是无论如何都要将王严拦下的。
王准心中一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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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中的一处水旁,有两个中年妇人正在浣洗衣物。
左侧的妇人虽是上了些年岁,身上又是一套粗布衣衫,可面容之间还能看出些年轻时的娟秀样貌。
右侧的妇人与之相比眉目之间则是要凌厉几分,一眼看去便能望出是个泼辣性子。
右侧妇人将手中衣服甩洗干净,放入身侧的木盆之中,抹了把头上的汗水,随后看向左侧正费力拧洗着手中衣物的妇人,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
“阿娟,也不知那个姓王的有什么好?你苦苦等了他这么多年,连个消息也不曾送回来!这些年上门提亲的人连你家的门槛都快踏破了,可你始终不松口。如今你的年岁不小了,也是该为自家考虑了。不然今日等到明日,明日等到后日,哪一日才能等到尽头?”
名为陈娟的妇人只是摇了摇头,笑道:“这么多年都等下来了,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我再等他一年。”
“你真是榆木脑袋!”一旁的妇人对她既是怜悯,又是哀其不争。
这些年里她每次劝她,陈娟都是这套说辞。
一年又一年,已然不知过了多少个一年,昔日的邻家少女也拖到了这个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