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则一朝涤清尘埃,成就汉家盛世。败则身死人灭,如此而已。以一人之身而赌如此大事,说来还是我要赚上一些。”阳球笑道。
“阳君亦有主父晏之志?当知当年主父晏身死的缘由。不论事成与否,只怕都难留得性命。若是此时及时收手,说不得尚且为时未晚。”
刘备还是忍不住劝告一声。
阳球此人虽状似酷吏,可今日诛杀王甫父子之事,为公义也好,为私怨也好,终究也算是为民除害。
至于段颎之事,昔年段颎西击东羌不假,只是后来抓捕太学生之事也不假,这其中又何尝没有些真正的志士?
故而段颎可死可不死,既然他选择身死,刘备自然也是只能成全。
阳球笑了笑,“走到今日这一步不易,若不试上一试,又如何能甘心?只是刘君应下我的那件事,千万莫要忘记。”
他不再言语,随手扯下了身上的蓑衣,任由雨水冲刷着身上的血渍。
斜风细雨,不须归。
刘备望着阳球离去,转身回望了一眼身后的雒阳狱,幽暗漆黑,其中如有一双竖童,欲要将人吞噬而入。
他撑了撑手中的雨伞,想着自家所要走的道路。
他如今要做的,能做的,也无非只是守护好聚拢到他这伞下之人。
然后让这撑起的雨伞越来越大,直到覆住整个天下。
大庇天下之人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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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阳球悬尸王甫于夏门之外,树榜文于其侧,上书“贼臣王甫”四字。
又有言语流传于坊间,言阳球尝对左右之人笑言,当先除权贵大猾者,如张让曹节等辈,至于公卿儿辈如袁氏子弟,从事自能处置,无须他阳校尉出手。
一时之间,权贵之门闻之莫不闭门。
流言流传极快,仅是数日之间便在雒阳市井之间流传开来。
………………
雒阳城北,贾诩宅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