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居昌德宫,比起囚犯还不如。
彻夜寒风,孤单无依。
七十四岁的他,形容枯槁,头几年就染上了消渴之症,整个人日渐消瘦,到了如今,就跟一张皮覆在骨架上面。
两只干枯的眼睛,仿佛僵住了一般,只是偶尔动了一下,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而就是这点光彩,此刻也时有时无,以至于在夜里最终熄灭。
李成桂薨逝。
他的孝顺儿子李芳远第二天才姗姗来迟,看了一眼,就下令入殓。
一个失去了权柄八年的老国主,就连在朝鲜国内,都没有什么动静,任谁都想不到,竟然在大明朝,掀起了一阵滔天波澜。
“定国公,受到了消息,李成桂死了。”胡濙急匆匆道。
“当真?”
“千真万确!”
徐景昌顿了下,一拍巴掌,大笑道:“好啊,真是太好了,他这一死,比活了一辈子都重要。”
“下令,立刻召集各部尚书,前来商议大事。”
几位尚书匆匆赶来,徐景昌笑道:“诸公,又一次开疆拓土的机会来了。”
杨士奇好奇道:“定国公,可是准备讨伐朝鲜?”
“不!”
徐景昌摇头道:“我准备缉拿不孝之徒。”
“不孝之徒?”
“就是朝鲜国主李芳远,他暗害生父,忤逆不孝,悖逆人伦。如此大奸大恶,岂能安然活在世上?我大明此番吊民伐罪,只抓不孝子李芳远一人,不牵连其余。”
这几个人也熟悉徐景昌的套路,这位总是能从意想不到的角度下手。
出兵捉拿李芳远,而不是讨伐朝鲜,这里面的意思就大不相同,难度也下降了几个档次。
但是话又说回来,既然能抓对方国主,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徐通政这一手属实有点东西。
“定国公,此事应该交给谁去办比较合适?”
徐景昌笑道:“此事正需要你们来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