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雾沉大步走入。
内殿门外,昏黄的烛光宁静而祥和,守夜的小宫女靠着柱子,脑袋一点一点昏昏欲睡,待听到突然响起的脚步声,她倏地清醒,瞪大眼睛一看。
“奴……”
小宫女刚想要行礼,君雾沉摆摆手示意所有宫人都退下,待所有人走后,他放轻手脚悄悄推开门。
床幔散开,重重层纱后,有个模糊的轮廓躺在床榻间,苏浅睡得香甜,内殿进来了人都没有任何察觉。
君雾沉削薄的唇线抿成一条线,手上在宽衣解带,也没去洗漱,穿着中衣很自然的掀开床幔。苏浅睡觉时有个习惯,喜欢贴着里侧的塌睡,空出大半的地方,君雾沉捏着被子一角上了床榻。
尽管他的动静很小,但最近心里装着许多事的苏浅睡眠很浅,一下子被惊醒了,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间发觉旁边躺着个黑影。
“唔,皇上,你来了?”
君雾沉凤眸暗了暗,眸底如墨渊,他大掌习惯性的摸了摸她发顶,嗓音微哑而暗沉,“吵醒你了?”
“没有,臣妾刚好翻个身,就看到了皇上在,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有人通传一声?”
苏浅睡眼惺忪,语气绵绵的回话。
“朕刚来不久,见夜深了就没让你打扰你。”君雾沉嗓音很沉,含着复杂的情绪。
“嗯。”苏浅垂着头,含混不清的应答者。
君雾沉话锋一转,提及,“浅浅进宫四年,没有想过家人么?”
“啊?”苏浅睡意瞬间消了大半,不清楚大暴君为什么突然提她家人,但她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臣妾家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加之宫规森严难以得见,臣妾当然很想念家人了。”
原主双亲和哥哥都是很好的人,是原主在这世上时最为割舍不下的亲人,她既然能借用原主的身体继续活着,也应该替原主尽份该有的孝道。
“听闻你的哥哥今年要参加武试,他若榜上有名,朕就将他调来京城任职如何?以后你若思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