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十一狠狠地踩了他一脚，转身就出了门。琉三哎哟了一声，也顾不得疼痛，一瘸一拐地追在十一身后。
雪后天晴。巍峨的皇城银装素裹，阳光普照大地，折射出七彩的华光。街两侧每隔几步都载着齐整的松柏，小摊小贩热闹得很，只是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大多是衣衫褴褛之辈，偶尔路过的马车倾轧着路上的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如十一和琉三公子穿着体面的客人非常少。
十一踩着鹿皮小靴欢快地追逐着阳光下的阴影，偶尔步子重了，惊动了躲藏在树上的过客，簌簌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在她身上，她伸出手挡在了脑门上，点点的雪花淘气地躲进了她的头发、落在了她的肩膀上。琉三笑着把她从树荫下拉出来，轻轻拂去肩上的雪花，细致地挑出她发上的白雪。十一仰起头，娇憨地笑着，踮起脚尖，也学着琉三的样子，伸出莹白的手指，掸去他肩上的雪花。琉三扬起狭长的丹凤眼，伸手摸了摸十一的脑袋，笑得光风霁月，天地失色。
“骨肉能几人，年大自疏隔。性情谁免此，与我不相易。唯念得尔辈，时看慰朝夕。平生兹已矣，此外尽非适。”琉家兄妹感情倒是不错。
琉三带着十一在一个贩卖胭脂水粉的小摊小贩上停下来了。琉三挑拣了一个福禄紫檀胭脂盒，用指尖抹了一些，合着雪水，在手上慢慢地匀开，色泽鲜艳且牢靠，细闻其气味，还有淡淡的玫瑰花香，确实是正宗的绛雪胭脂。小贩难得见到这么识货的客人，眉开眼笑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皇家专用的绛雪胭脂。只要指甲盖一点，色泽红润又天然……”琉三与他讲价当会儿，十一已经摸了好几个胭脂盒子。她每摸一个，就献宝似地朝琉三展示她的发现：“这个琉璃做成的蝙蝠水粉盒看起来很别致……这个水晶雕刻的香草看起来很漂亮……三哥，我们买这个吧，做成小猫形状的水粉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琉三选择无视十一的见一个爱一个，一丝不苟地继续挑选着上好的水粉。十一兀自沉浸在买椟还珠的快乐中，突然腰上一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