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受那黑衣人剑气所震,胸口处也如翻江倒海,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忍痛俯身捡起不远处脱手长剑。
过了几个呼吸方羽回过神来,想到若是那人反应过来杀个回马枪可就遭了,两人对视一眼,互相都是惊惧之色,赶忙起身扶起季夜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肩上,快步走回小院。
两人回到院前街上,才生见两人许久未归,料想着定是出了些意外,便在这街口苦等。
终等到他俩身形踉跄着走来,赶忙急奔上前问道:“殿下,殿下这是怎地了,可有受伤啊。”说着眼光笼向方羽,见他身上并无伤口,心下稍宽。
虽搭着季夜行了一路,方羽喘息仍是平稳如常,说道:“我无碍,只是季兄吐了血,先进了屋再说。”
才生上前搭上季夜另一条手臂,三人进了院子。季夜回屋躺下稍歇,他这吐血多半是受剑气所附内力所震,躺有一炷香时间行动便无碍了。
待季夜稍好些走出门去,屋外雪势渐猛,本是零星的雪花已如柳絮般飘下。
他本回屋欲睡,屋顶却传来方羽一声轻唤:“季兄,如此雪夜盛景,还请上来浅酌一番吧。”
季夜抬头看去,只见方羽如第一天那样坐于屋檐上,手中握着一只青瓷瓶,头顶,双肩已落有一层薄薄的雪,显然在这屋顶已有一会了。
季夜回屋取了裘袄,三两步攀上屋檐,却看方羽边上已摆了只同样的瓶子,显然是为他而备,便上前拿起那瓷瓶用手扫了扫檐上的落雪,坐于方羽身旁。
抬首望向这雪夜星空,季夜脑中回想着方才的惊险,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身旁方羽说道:“此酒乃是北境特有的烧酒,最适在这冬夜饮之,大有暖身驱寒之效。因其饮来如心火焚烧,故有此名。还请季兄小尝。”
季夜拨开木塞,将瓶口放到鼻尖一闻,一股些微的刺鼻味道传来。仰头饮一小口,吞下似有一团烈火从喉咙处划入肺腑,辛辣非常,季夜登时剧烈的咳嗽起来,将剩下的半口尽数咳在屋顶的落雪上,留下点点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