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儿臂粗的蜡烛把大殿照得亮如白昼,各种漠北美食摆满了餐桌,烤羊肉,烧羊尾,骆驼肉,油亮亮的,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
伊尔汗环视众人,皱眉道:“凉安呢?怎么还没出来?”
侍女忙上前禀告:“陛下,公主殿下正在梳妆,稍后便会出来。”
伊尔汗一拍桌子!“咱们漠北的女孩儿家,何需这般做作,快些出来!再要推脱,我拿鞭子抽她!”
侍女慌忙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喘。
“公主觐见!”礼仪官声音未落,殿门敞开,门口站着一位红衣女子。女子面罩轻纱,只露出一双黑潭般深邃的眼眸,灿如星光,清波婉滟。两道柳眉轻扬,英气勃发。
黑发编成几束小辫子在脸颊前垂下,合身裁剪的上裳领口及胸前以金线绣着异域风情的花朵,足蹬金丝银线缠绕的蛮靴,长及脚踝的红裙以金丝引线缀着颗颗珍珠,走动起来光华闪动。
女子款步上前,走到伊尔汗跟前,垂首行礼。“父王。凉安来迟,请父王恕罪。”
伊尔汗睁着一双浑浊的肿泡眼,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女子。“凉安啊,你怎么才来,还戴着这面巾做什么?”
“父王,凉安偶感风寒,怕过了病气,这才戴面纱遮掩。”
“怪不得父王听你声音都变了。去见过你未来夫君吧。中原的南庆王世子,父王与他的父王是多年旧识,这小世子长得和他爹一个模样,配的起我的女儿。哈哈。”
“是,父王。”凉安公主转身,红裙如波浪般轻轻起伏,已来到萧祈业面前站定。眸光在暗沉的面纱外缓缓转动流溢,光华隐现。她静静地看着萧祈业,以漠北的礼节,右手抚胸,轻轻一个弯腰,“凉安见过大夏朝南庆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