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黑乎乎的一截,那个空荡荡的大礼盒,像极了此时她那颗空荡荡的心。
明明也才一天一夜,但季惟总有种很久没好好吃过饭的感觉,她开了瓶红酒坐在餐桌旁,机械的把这满桌已经完全冷透了的食物一口口往嘴里送,失去温度的牛排又硬又腥,像是在嚼树皮,嚼得她腮帮子发胀,眼眶发酸,脑子里全是跟庄呈昀共食的景象。
“姑姑你别这样,这些东西冷了不能吃了,我去给你下碗面好不好?”贺耀东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连说话都一反常态的轻柔。
季惟喝得有些多,半眯着一双迷离醉眼,酒杯子往他手里塞,“吃啥面,面有啥好吃的,来,咱们一块儿喝酒,这可是最好的罗曼尼康帝,在咱们国内有钱都不一定能喝得到!”
贺耀东接过去就给倒了,连带着酒瓶子里的,全给喂了屋里的青砖地,“喝不喝得到重要吗!人这一辈子美好的东西太多了,你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不值当的人事物上面,我不知道你们以前在首都到底是咋生活的,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跟你跟咱们压根就不是一路人,就算结婚了又能咋样,他那样有身份的人,不会当真的,所以姑姑,听我一句劝吧,不要再去找他了,如果他能回来最好,不回来那就这样,你不是说要陪我一起考大学吗,到时候咱们一块儿考去首都……”
他不甘的,近乎于愤懑的咆哮着,哪知道桌上的人不知道啥时候已经趴那儿睡着。
靠酒精麻醉自己,喝多了的时候确实轻松,啥也不用去想,可是第二天清醒过来,该难受的一点都不会少,他自己就是从这种天天喝得昏天黑地的日子中熬过来的,又怎能不知其中的煎熬。
“为了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男人,又是何必呢。”贺耀东叹了口气,从小厨房找来只搪瓷盆把桌上的东西一一收拾干净,洗好碗回来的时候看到季惟还趴在那,到底还是于心不忍,把她扛回了屋。
许是还在惦记着庄呈昀,已经喝得人事不省的她依旧是眉头深锁,微微下弯的委屈的唇角,仿佛随时都能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