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季惟身上,他别过脸,用一种平静但又充满是探究的目光盯着她,直看得季惟浑身发毛。
“你少胡说八道,我只是说会照顾你一辈子!”她一记脑门栗敲贺耀东头上,后者和小常异常默契,“有差别吗?”
“有。”庄呈昀重新拿起棋谱,“她是你姑姑。”
“姑姑是我对象!”贺耀东极力纠正!
再次见到庄呈昀之前,他每天都磨刀霍霍的想着如何收拾这个想抢走他姑姑的狗东西,可是真当见到了,似乎怒意远没有想象中那么遏制不住,对着他,就好像前些年随红小将到处破四旧时见过的那尊佛像,它被高高的供在庙堂神龛上,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目光看着群魔乱舞的世人,即便后来被人推倒,被人践踏,无数的棍棒将它打砸到开裂残缺,碎石堆中的那双眼睛也依旧波澜不惊。
这样的一个人,你无论跟他发多大火都没用,跟拳头打在棉花上似的不得劲。
果然,庄呈昀只是温和的朝他弯了弯嘴角就没再继续搭理他。
贺耀东气急,抱着胳膊重重往椅背上一仰,也不再说话。
六七个钟头,两双冤家死对头,餐车内气氛一度诡异到连服务员都不愿意再进来。
好不容易捱到下车,贺耀东抢着去挽季惟的胳膊,“姑姑你跟我去我老姑家住吧!”
季惟才知道他这趟来省城也不全是跟着她来的,还得代替他们一大家子人去他老姑家探亲,贺家最小的姑娘远嫁省城,平时得管着婆家一大家子的人吃穿用度、人情往来,忙得一两年才回一趟娘家,最挂念的就是她这个宝贝侄子,每回去都得留他住上好一阵子。
她悄悄松了口气,“我手上还有很多要紧事等着办,要不等过几天空闲了再去找你。”
火车站门口,两辆黑色的伏尔加早早的等候在那,一辆是华侨饭店安排来接他们的,另一辆则是专门来接贺耀东的,这种俄产轿车在这个年代基本算是公务专用车,大概也能猜到贺家老姑到底嫁在啥样的人家,
“不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