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月的铁骑就会兵临城下,依吾之见,高昌乃大国,又背靠西凉,相对安全,琼华不如前往高昌。”
“乱世之中的女人如浮萍,失去了家族的庇护,以汝孤女之身份前去龟兹,前途不容乐观。”穆贵妃亦跟着附和。
“此次莎车保卫战,龟兹竟袖手旁观,同为姻亲,太过于冷漠。”安显荣愤恨的说道。
琼华心想,大难临头之下,龟兹选择自保也实属情有可原,何况,同为姻亲的于阗也没有出手,这有点双标了,但此刻也不好公开点破,只好岔开话题。
“母妃和二王兄此番,是否打算前去投奔于阗的柔嘉妹妹,不如一同去西凉碰碰运气。”琼华建议道。
“西凉的沁荷姑姑恐怕不会待见我们这些破落户亲戚。”安显荣苦笑道。
“当年大伯父早亡,按照宗法,理应由伯父的嫡子继承王位,无奈祖母偏心幼子,绕过太孙,让我们的父王继位,父王上台后,为了制衡长房的势力,又把沁荷姑姑远嫁西域之外的西凉成为亲王妃,如今安涛叔叔惨死,新仇旧恨之下,想来沁荷姑姑断不会施以援手。”
琼华觉得,既然父王临终之前,特意交代可前去西凉投靠,想来也是极为认可沁荷姑姑的人品,但既然宜芳殿有了好去处,她也不再坚持。
“虽然龟兹不仁,但吾莎车不能无义,既许以国婚,吾理当坚持履诺赴约,若龟兹毁约,届时再往他处。”琼华最终决定先前往龟兹。
第二天,三人道别,穆贵妃分与琼华一些物资,又和琼华说了些体己话。
“孩子,愿你平安,你虽不是我吾亲生,但也是吾看着长大的,如今姐姐们都不在了,你也大可以把我当做母亲,今后如果有什么委屈了,也可修书一封与我们说说,一家人理当不分彼此,共同进退。”
“谢过母妃和二王兄,琼华就此别过,一路保重。”
乱世之下,过往的恩怨如何已不再重要,骨肉亲情反而更显得弥足珍贵,琼华心里暖洋洋的,内心被治愈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