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都今天诸事不顺,这时气急,也不顾形象,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上面,忸怩着身子,尖叫道:“魏相,你这奸佞谄上的小人,撺掇皇帝欺压霍氏,戕害忠臣之后,该当何罪。若无霍氏,何来当今皇帝?皇帝不思报恩,反而处处为难霍家,是可忍孰不可忍。”
魏相大怒,厉声道:“无知狂徒,皇帝受命于天,岂容你来置喙。你身为监奴,却置主君于死地,背德反义,必受天谴。所谓善者天报以福,为非者天报以殃。你如此逆天妄为,无异于自寻死路。”
冯子都气得脸色发白,一把拉住霍山,道:“你让开些。”
霍山迟疑片刻,便朝边上靠去,让出前面的位置。
冯子都挥动佩剑,大叫道:“冲上去,前进——。”
黑衣甲兵轰然一声“喏。”随即排成一列的方阵,挺起长矛,踩着整齐的步伐,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向上迈进。
长信宫是太后的寝宫,建在高台之上。大殿前是空旷的平台,四周围着石砌的阑干,宫门正对着台阶,台阶很高,并不宽阔,至多并行十余人。
魏相率领羽林军守在平台上,弓箭手倚着石阑干瞄准下面,校刀手和长枪手聚在台阶前。
他之前察看过这里的地形,心忖不能让黑衣甲兵攻上平台,便下令弓箭手从两侧放箭,长枪手上前迎敌,将来犯之敌阻挡在台阶下。若有敌人冲上平台,校刀手务必将其扑杀。
未几,两军在台阶上接战,喊杀声连绵不断。
黑衣甲兵虽然人数众多,但都是从这台阶攻上去,于是挤成了一堆,前面一个人倒下,挡住了后面的人。人一多,长矛交错,相互之间难免推搡,便有人被挤到台阶边沿摔了下来。
冯子都并不懂战法,见此情景只会不断催促士卒冲上前。
眼看进攻屡屡受挫,霍山急了,跑到冯子都身旁,结结巴巴说道:“不能再这么进攻了。这里的台阶太窄了,我们的甲兵施展不可,而且上面有弓箭手,我们却无盾牌手,徒增伤亡。再说,即使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