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听说过你,擅棋。”太炎先生淡淡的说道,既不热情,也不生疏。
“小道尔,不足挂齿。”何琪道。
“我们几个师兄弟就没有围棋见长的,正好今日你来了,不若陪先生手谈一局。”钱玄接话道。
“嗯!也好!怡然一笑楸枰里,未碍东山上娇情,老夫手荒许久,今日便会一会你这个棋坛大家。”太炎先生捋着胡须笑道。
“那晚辈便献丑了。”何琪紧张的提着一口气。
话音刚落,迅哥儿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嘴里吐着烟,一手夹烟,一手拿着一张古旧的楸枰,轻轻放在了石桌上,赵元随后便拿来了两壶棋子。
楸秤是金黄色的,桌面平整光滑,泛着金黄的光泽,不知被多少人摸拭过,纹理细腻微妙,棋子乃名贵的“永子”,云子投于棋盘上,会有金石之声,相传明代有位永昌人氏在京城保管珠宝玉器,在一次宫廷失火时,发现熔化的珠玉具有晶莹透亮的色彩,回到家乡之后,他就用永昌盛产的玛瑙、琥珀等原料制成了永子。
未落子之前,钱玄插话道:“琪兄,莫说我没提醒你,先生之棋艺在棋坛赫赫有名,你还得拿出十分的本事,若是输了,不要说你棋坛大家的名声没了,便是中午饭也没得吃了。”
“莫听他胡说,随意些就好。”太炎先生淡声道,手持黑子,落在了星位上。
这么一说,何琪就更不敢懈怠了,是牟足了劲,使出了全部的本事,每落一子都要瞻前顾后考虑许久,轻易不敢随意乱下,于是,这一局棋很快就结束了。
太炎先生眯着双眼,紧盯着棋盘,手指将胡子都攥成了结,沧桑的脸上罕见的露出了红来,手中的棋子迟迟无法落下。
钱玄瞪着大眼珠子,吞了吞口水,侧脸望向了何琪,像看傻子一样,就差开骂了。
迅哥儿手中的烟,突然就不香了,静静的燃烧了好久,“啪”的一声,长长的烟灰齐烟嘴根断了,迅哥儿的思绪也就凌乱了。
旁观的启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