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最后只得颓然道:“罢了,我依你便是——不过这一路之上,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听我吩咐,不能使小性子。”
“喏。”
红玉毫不犹豫躬身行了插手古礼。
随即又唤来了娇杏,命其伺候王守业更衣洗漱,而她自己却径自去了前院,向母亲赵许氏辞别。
娇杏早知王守业离京在即,方才瞧红玉那装扮,明显也是要跟去的,心下便存了三分埋怨七分酸意。
挨挨蹭蹭的服侍着王守业起身,趁着整理领子的当口,几乎将整个身子挤进王守业臂弯里,吐气如兰的娇声道:“老爷,您和姨娘都走了,奴婢一个人……”
不等她把话说完,王守业就随手搡开了她,淡然吩咐道:“打今儿起,你去赵家婶婶屋里伺候着就是了。”
娇杏先是身子一僵,随即扁着樱桃小口泫然若泣,但见王守业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只得悻悻的敛去了媚态。
“茶能明目、茶能明目。”
却说王守业刷完了牙,正拿昨儿备下的陈茶搓洗眼睛,忽听得院门口有人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抹去脸上的茶水,抬头向外望去,却见红玉在前引路,后面一个五官稚嫩的雄壮少年,正双手捂住嘴巴,满面的尴尬之色。
见王守业抬眼望来,他先是有些手足无措,随即忙大步流星的凑到近前,拱手见礼道:“孩儿如松见过义父。”
王守业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狐疑道:“这大早上的,你就冒着雪跑了来,莫不是五军都督府那边儿出了什么差池?”
前天发买了积蓄的礼物之后,他就命人送去了两百银子——既然是要做人情,自然不会吝啬于凑个整数。
“不不不!”
李如松忙把手摇的拨浪鼓仿佛:“是我爹听说您要去沧州,特地派孩儿随行伺候。”
随行伺候?
他一个半大小子,怕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说什么随行伺候?
王守业疑惑的目光,落在他那两只拳头上,心下才有些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