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了扣子,把那大红飞鱼服甩给娇杏,王守业就势往前一滚,烂泥也似的瘫在了罗汉床上。
他如此随意,那娇杏可不敢慢待御赐之物。
拎着领子小心翼翼的舒坦开,又低头嗅了嗅,这才试探着问:“老爷,这飞鱼服要不要拿去浆洗一下?”
“洗。”
王守业言简意赅的应了,脚后跟踩着脚后根儿,想把那靴子褪下来,可无奈套的紧了些,试了两次都没如愿。
娇杏见状,忙把那飞鱼服放在罗汉床的另一边,上前帮王守业褪去了鞋袜,捧着两只臭脚问:“老爷,可要先烫一烫脚?”
“嗯。”
又是一个字应了,眼见娇杏自里间取出铜盆,就准备到伙房讨些热水来,他这才追问道:“红玉呢?”
娇杏脚步一顿,转回头吞吞吐吐的道:“姨娘应该是在前院,好像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
一般越是这样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越是惹得人心生好奇,忍不住往下追问。
但王守业却偏偏没了下文。
娇杏脸上闪过些失望之色,见王守业再没二话,便径自端着铜盆出了堂屋。
嘁~
这小丫头片子,心机倒不少!
却说等烫好了脚,王守业又在罗汉床上歪了小半个时辰,才见红玉一脸疲态从自外面进来。
“这是怎么了?”
王守业嘴里问着,抬手在罗汉床上轻轻拍打了两下,示意红玉坐过去说话。
但红玉却自顾自坐到了对面,隔着床几默然半晌,这才开口道:“要不,让我爹他们搬出去住吧。”
“嗯?”
王守业眉毛一挑,露出疑惑的神色。
“今儿我娘和徐嫂起了口角……”
“徐嫂是谁?”
“就是昨儿刚雇的那位厨娘。”
王守业听到这里,立刻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不悦道:“她竟然如此张狂?难道李叔……”
“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