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语调低沉的说着,申屠嘉便侧头望向刘彭祖,满是严肃的说道:“所以老夫认为,对于宗亲皇室而言,忠孝虽为一体,但也还是有不同的地方。”
“就如胜公子此番,便选择了孝顺母亲,而非孝顺父亲;”
“公子因为贾夫人遭遇危险,而对郅都耿耿于怀,但并没有因为郅都阻止陛下,确保江山社稷安稳,而对郅都感到敬佩。”
“因为对公子而言,天下的安危,远远比不上母亲的安危;”
“换而言之:公子的孝顺,并没有对父、母双亲一视同仁······”
随着申屠嘉的话语,刘胜面上笑意逐渐退散,先前那抹针对郅都的恼怒,也缓缓有了些‘去而复回’的趋势。
但片刻之后,随着刘彭祖轻笑着拍了拍刘胜的胳膊,刘胜便将面上怒意尽数敛回,旋即满是期待的侧过头。
而后,便见刘彭祖深吸一口气,旋即缓缓站起身,对申屠嘉沉沉一拱手。
“丞相身为百官之首,以宗庙、社稷为重,确实称得上国之柱石。”
“但在这件事上,丞相,恐怕还是有些狭隘了。”
“——试问当日,如果郅都没有失职,导致母亲遭遇险境,父皇又怎么生出以身犯险的念头?”
“没有那件事,阿胜又怎么会对比二千石的中郎将拳打脚踢,以泄私愤?”
“我兄弟二人,又怎么会面临‘究竟该孝顺父亲,还是应该孝顺母亲’的非人之困?”
随着刘彭祖愈发高亢的语调,凉亭内的氛围,也逐渐有些诡异了起来。
但刘彭祖终究不是刘胜,只片刻之内,刘彭祖便调整好情绪,满是恭敬的对申屠嘉再一拜。
“所以学生认为,这件事,是郅都的错。”
“也只有郅都是错的。”
“父皇、皇祖母、母亲,以及我兄弟二人,乃至丞相,都没错。”
“——因为对父皇而言,郅都是先有过、后有功,可以功过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