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人要是一辈子在常道里打转,这辈子就白活了。”
臧局近听水无声,不才说道:“这样吧,你让他俩来找我。”
这可真是太让人为难了,这两位先生早前不遇,往后更难,怎个似空山鸦雀无声好。人生百年,只见花有重开日,不见人有再少年,不如“返景入深林”,夜夜都有“明月来相照”。
人来鸟不惊,在鸟的世界里,应该也懂得不把人当人,麻烦就少多了。
涧户寂无人,应该是没人搭理他;纷纷开且落,比无地自容又好到哪里去了。
此刻,迟暮阳才提起中年买药的事情,恰好被自己撞见。
这番想起臧局,也想起托克维尔,二十年来如一梦,能把随感当做逻辑,把面誉和貌饰当做两大特技,长期站在高空中,站在钢丝上,久在职位上,一直居高不下,不是小丑,就是痔疮痛,如同竹炉汤沸火初旺,必正席先尝之,而后快,这厢臧局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移舟烟渚,迟暮阳泛游太湖,听代账会计说起,湖西南犊有一佳处,换作鼋头,视野极好,臧局感其腥,似多年同窗(疮),必熟而荐之。迟暮阳见会计说得绘声绘色,也就放在了心里。
妇人侧耳一笑道:“原来如此。”
“痔疮和臧局,真是天生的一对。”温先生又诅咒道:“这样的人,就应该被痔疮好好地收拾一顿。”
这话,花径不曾缘客扫,竟把迟暮阳弄得啼笑皆非,见妇人叹道:“古往今来,一点权利猛如虎,全在于执法人的一念之差。一念之间,贪念起,孽障生,稍有不慎,让生灵涂炭,让自个也陷于万劫不复之地。”
妇人闭上眼睛,不停地念叨着“罪孽深重”。
温先生袅袅泛崇光,深以为然。迟暮阳见妇人气息匀称,依山拌水地吐纳自吸,直觉告诉自己,妇人是见过风雨的人。
敢情温先生说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社会表面上,貌似风平浪静,一切很美好,暗地里,不知承载了多少普通人的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