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生意惨淡,只有人经过,没有人进去。杜思秋跟在何又冬身后走近岸边,水里有簇拥成群的鱼儿快活地游来游去,其中有一些长尾的小鱼儿,令她突然想起了彩雀。不知为何,她对这种动物印象特别深刻,念大学那会儿在一次公选课上,那位喜欢穿白衣黑裤的老师,当时她指着多媒体上的彩雀说:“这就是彩雀,因为好斗,无法与同类异类和睦相处,因此是一种注定终生孤独的鱼儿。”
她坐在下面,黑色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一尾颜色鲜艳的小生物,只觉得心生怜悯,却是从来没有把这种鱼儿与自己扯上半点儿联系的。至于现在,现在有没有联系呢,她已经不能确定。她已经忘记了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你在想什么?”何又冬用手捅捅她的胳膊。
“我在想,是不是有些人注定要永生孤独。”
“我带你出来玩,你却在思考孤独的问题。”他看起来有点不高兴。
“哈,当我没说。”
海鲜很快上来了。
她左挑右拣,吃过几口。
何又冬看着她吃,并没有同时动筷子,问:“好吃吗?”
“很一般诶,这虾和蟹根本不新鲜。”她毫不客气地评价道,一抬眼,见到那老板娘正眼巴巴地望着她,笑容僵硬不已。
想必那老板娘已经听到她的批评了,杜思秋想想决定给她点面子,补充说:“不过这鱼还可以啦。”
老板娘忙笑着说:“哎哟,小姑娘你不知道啊,这海鸥岛最近供不上新鲜的虾和蟹,生意难做啊。”
“哦,那鱼呢,都自己养的吧。”
老板娘立刻一番王婆卖瓜,“是的呀,我们这儿水好,养出来的鱼都顶肥美的。”
“那么,有没有养彩雀呢?”
“啊,彩雀,是鸟吗?”
杜思秋闻言,就摇摇头,识趣地闭上嘴巴。她是琢磨着在这里买一条彩雀回去自己养来着。
“彩雀鱼?”何又冬突然开口问。
“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