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轻的跟个云彩似得,飘飘忽忽的就往那个光源上撞,而前面有一层阻隔,触感像是一层塑料薄膜,我记住了干爹的话,努力从那个薄膜里面穿过去了,这一下可倒好,就好像有时人会猛然从梦中惊醒一样,一下子,我感觉五感又回来了!
耳边有吵闹的机器声,眼前那股光越来越强,疼……肋骨底下真特么疼……
“呜呜……”好像离着我很近的地方,有人在哭。
睁开眼睛,发现那团耀眼的光源原来是吸顶灯,这吸顶灯看着怪眼熟的,不正是县医院的灯吗?
鼻子前面除了血腥气,确实也有了一股药味儿,跟我上次骨折的时候住院时一模一样,酒精,碘伏,云南白药……
我觉得自己神志越来越清醒了。
适应了这道光线,我转头一瞅,看见一个头顶正对着我,一脑袋乱发,上面还有点头皮屑,不知道几天没洗了。
脑子里的记忆缓冲上来了,这是唐本初。
而唐本初后面,站着的是王德光,王德光眉头紧锁,也是一脸愁容,但还是没忘记拍唐本初的肩膀:“行了,大老爷们哭个屁,娘们哄哄的,你师父还没死呢!”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难受。”唐本初的鼻子塞着,说起话来嗡嗡的:“我师父这么年轻,一定不会死的,你说他……他去那地方,咋不带着咱们呢?你是伙计,我是徒弟,他……”
“你傻,”王德光叹了口气,递给了唐本初一张纸巾:“你师父就是知道那有危险,才不想把咱们俩拖下水。”
“他这是见外!”唐本初接过纸巾,使劲醒了醒鼻涕:“咋陆恒川跟着去了?”
“陆恒川有本事,你有吗?”王德光说道:“去了拖后腿去?小梁医生说了,只要你师父能醒过来,准没事。”
“是啊,”虽然嗓子特别干,我还是勉强张开了嘴:“别这么娘炮,给太清堂丢人。”
“谁娘炮了,我就是……”说到这里,唐本初一下就给反应过来了,瞪大了眼睛:“师父,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