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动作,不知在他的脑海推衍计算过多少遍,精确到门开时先迈那一步,身体的那些部位同时发力,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冲出去。
风澜已冲到走廊尽头,看见一缕充满生命力的阳光。
霎那,脑海深处,浮现一片东方鱼白,那是朝阳升起前的天际景象。
蓦然间,一只小手将风澜紧紧搂住,风澜动弹不得。
少顷,又多出两只小手,一起使劲,将风澜拉回房间。
门,关了。
风澜身上的淡金色光辉,一缕缕散去,人快要散架一般有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捧着保温杯,好似紧紧攥着生命源泉。
他回想一遍刚刚的情形,立即喝三口水,毫无反应。再喝几口,没有任何变化。
所有的东西,没有任何变化。
他脑海中的那片东方鱼白,眼睛可以看得真真切切,似是恒定,触手可及。
可是,眼睛盯的稍久,前所未有的困顿侵袭而来。
他在昏昏沉沉中沉睡。
醒来时,门敞开着,挂在门上的年历被风吹的啪啪作响。
风澜睁大眼睛的刹那,冲出门,砰的一声,被弹回来。再冲出去,又被弹回来。
风澜火急火燎的冲出门,这下没有莽撞直冲,而是凭记忆伸手去摸。
距离门三尺的走廊上,有一面无形的栅栏,用手摸确实存在,就是看不见。
风澜快把眼睛揉瞎了,还是看不见,双手握着栏杆使劲摇晃,大喊大叫,快要陷入癫狂状。
周围,一切的一切,什么反应都没有。
风澜一屁股坐在地上,空洞无神的眼睛缓缓移动。
浓烈的灰雾狂涌,如移动的高山冲过来,然后,如潮水倒卷进海底般退去。
穿透浓雾而来的淡金色光线,比印象中的暗淡许多,比房间里残留的淡金色光线稀薄很多。
风澜回想着从第一天到今天的情形,似乎明白些什么——房间里的变化与淡金色光线有直接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