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衣服上,执拗地去抓男人宽厚的手掌,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捧着自己的脸,满心期许地等待男人再次看着她的光亮的眼。
可是没有,为什么没有?
“爸爸……”
混乱嘈杂的局面里,没有人注意到女孩卑微的呼唤。
真是狠心啊。
远处躲在角落看戏的柳如烟,看向身旁面不改色的严彦,在心底啧啧惊叹着,她和严彦躲在一个最为隐蔽也最易观察周围整个局面的地方,像两个事不关己的围观者,安静地,默不作声地看着其他人在死亡面前挣扎抗争,看着其他人为谋求存活磨灭人性,看着周围的人的嘴脸一个比一个嫌恶,然后再将视线扭转,无声地欣赏着,失去至亲而处在崩溃边缘的唐玲。
柳如烟自诩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为了达到自己想要的游戏结果,她可以毫不顾忌任何人的生命,利落地解决掉他们,可是严彦比她这人还要冷酷无情,他从来都不会像她一样,将自己置于选择的角色当中,沉浸在角色的爱恨情仇而切身体验,他从来都只是一个旁观者,静静地观察着其他人的状态,对于那些人,他从不会手法果断地直接结束他们的性命,而是从那些人在乎的事物开始入手,一点一点击垮他们的信念和幸福,逼迫他们要么崩溃或强大起来,然后再在那些人自以为万事铲平风浪如意的时候,彻底地破碎他们的美梦。
冷酷无情的监管机器。
确实比她这种参演者更折磨人心。
不管见识几次,严彦身体里的那个本人的做法都让柳如烟感到恐怖,她彻底放下再次捉弄唐玲的心思,毕竟她的那些小伎俩,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该死的!”
再次狼狈躲过了一波玩偶的进攻的陆商控制不住地怒骂出来。
现在,带走唐玲的宋文州那群人早就葬送在了那些玩偶群里,连尸骨看不见踪影,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可以控制这群玩偶的小女孩,还有在旁边搅这趟浑水的周野和张木,此时此刻的陆商一群人已经处于了极度劣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