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娅露出尴尬的神情，她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在体验过带兵平叛和镇压地方的经历之后，他对人性的险恶也有了新的认识。
难怪领主大人经常教导她，权力产生腐败，绝对的权力产生绝对的腐败，靠着权力坑害民众的行为，简直是无处不在。
权力可以让人无所不能，也就能让人无恶不作，很遗憾的是，妮妮娅认为后者对掌权者的吸引力更大。
所以，现在她理解了文森使用巫妖的苦心，并非是为了排斥其他种族，而是为了在发展过程中减少因基层问题导致的低效与不稳定。
比起虚伪的人，魔物的效忠更纯粹，因为他们知道，文森这种王族对他们拥有绝对支配，绝对的支配就是绝对的敬畏，绝对的敬畏就是绝对的执行。
「可以让……让官吏上血咒。」妮妮娅直接把军队的经验搬了过来，「只要人们珍惜生命，就不敢为非作歹，阳奉阴违。」
文森先是点头，然后又微微摇头。
「对于魔族而言，死亡就是生命的一部分，或者说死亡才是他们生命的开端，可是人并不是这种生物，人应该为希望而生，为理想而死，活在死亡威胁下的人不能称之为活着，官吏不需要像士兵那样直面死亡，他们应该活着为人们服务。」
听完文森的话，妮妮娅心中不禁泛起了一种羞愧，自己现在怎么变得像个魔族一样，对宝贵的生命如此漠视，期待所有人都活在死亡威胁之下呢？
领主身为魔族，都能将心比心，尊重人族的生命，这让妮妮娅在惭愧之余，也从文森身上感到了一种不同于混沌的温暖。
在文森身边呆了这么久，她已经见过了各种各样的魔族，可是没有谁像文森这样，内心中更像是一个人。
混沌力量对她固然重要，但她愿意跟从这个内在的人。
「在领地的教育制度和文官制度没有完善起来之前，我暂时不会将重要的岗位交给人族，只要领民的生活越来越好，就会理解和支持我们，放下种族之间的隔阂，全力